唐山地震已经过去整整40年,现在的人们只能从一些文字和图片中寻找关于那场浩劫的影子,但在唐山人心中,那场灾难带来的阴影 ,却从未散去。
大地震40年后,唐山以其全新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,除了寥寥数几的地震遗址、抗震碑文,外地人几乎很难从这座城市中寻找到40年前那场惨烈的灾难带来的痕迹。
对于唐山人来说,7.28是整个唐山的忌日,新城固然繁华,但心灵上那道抹不去的疤痕,依然会在不经意间隐隐作痛。
唐山大地震遗址。
经过地震的人,都像是害了一场病
几十年来,唐山孤儿陈秀敏总是做着同一个梦。梦见自己陪母亲上医院,母亲则躺在担架上,排队看病的人好多好多,似乎总轮不到自己。每到此处,她都忍不住从梦中哭醒。虽然她十分清楚,母亲在四十年前就没了。
父母在震中过世后,陈秀敏带着弟弟妹妹,当起了“家长”的角色,虽然在弟弟妹妹面前坚强无比,但她还是总是梦到母亲,梦到母亲离开自己却永远抓不住的场面,直到她哭着醒来。
唐山地震共造成24.2万人死亡,70.3万人受伤。除了生理上的伤痛,许多唐山人的心理、思想上的也遭到不同程度的伤害。
有人说时间是抚平创伤的良药,但这对于唐山的幸存者来说似乎并不是十分奏效。调查显示,唐山大地震发生22年后,孤儿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现患率仍高达23%。
王磊,曾经在唐山地震中被困4小时,虽然救援人员及时赶到将他从废墟中救出来,使他安然脱险,但作为家里唯一的幸存者,他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小的阴影:一到天黑就害怕,总觉得心慌,喘不过气。
一次王磊到外地出差,住处忽然停电。霎时间,无尽的黑暗向他袭来,他顿时感觉呼吸困难,巨大的恐惧从心底生出来,仿佛自己又被埋在了废墟下,无依无靠……经历这次事件之后,这种幻象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,恐惧也慢慢变大,后来王磊几乎无法独自待在封闭的环境里,到哪儿都要把门打开。
孩子,我的孩子一直还活着
李翠兰,在唐山地震中失去了三个孩子。每次看到和她家遇难孩子年龄相仿的小孩时,她都止不住心中的悲痛,默默流泪。在李翠兰的家中,即使是大白天也要挂上窗帘,“如果不挂窗帘的话,孩子就会从窗子里进来和我说话,我就会哭”李翠兰抹了抹眼角的泪。
调查显示,唐山大地震在受害者中产生了持久性应激效应,长期影响他们的身心健康。唐山地震受害者中患神经症、焦虑症、恐惧症的比例远高于正常的数据,有的甚至高于正常值3-5倍。失眠多梦、情绪不稳定、紧张焦虑,已经成了他们的日常精神状态。
王春华,蔡丽荣,一对从唐山地震中侥幸逃出的夫妻。他们的两个孩子都被地震夺走了生命。震后几十年,他们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儿女的声音形象,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满脑子都是儿女的形象。蔡丽荣更是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意思,每天都处于疲惫状态。有时候一拉窗帘,蔡丽荣就会有一种自己孩子从窗外走进来的幻象。
地震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正好十多岁,所以平时老两口极少与十几岁的小孩接触,“一看到他们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”王春华表示,“如果他们还活着,他们的孩子估计也这么大了。”
还是住低层好,地震来的时候容易跑
王树斌,曾在唐山地震中被埋了8天。靠着废墟中的输液瓶和枕头里的荞麦皮苦苦支撑183小时后,他成功获救。
现在,63岁的王树斌和老伴生活在唐山市区东北部的一座老式楼房的一楼。房子是震后解放军援建的,很结实,住一楼则是王树斌自己要求的,这一住就是30年。尽管现在有能力换更高更好的楼房,但他更愿住在那。
“一旦发生地震,高层不如低层跑得快。”王树斌笑着说自己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”。
王树斌的这种恐惧并非个案,唐山地震结束后,很多唐山人对木头、砖瓦、水泥这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建筑材料感到害怕,许多人宁可住铁丝或者塑料布搭起简易棚,也不敢住用砖瓦搭建的平房。用了几年的时间,这种简易棚才逐渐消失。
如今,在唐山中心城区之外的地方,还可以看到有许多80年代盖的楼。这些楼大都只有两层,即使是这种两层楼,也是在党员干部的带领示范下,人们才逐渐敢搬进去住的。
唐山地震已经过去整整40年,现在的人们只能从一些文字和图片中寻找关于那场浩劫的影子,但在唐山人心中,那场灾难带来的阴影,却从未散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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